Triangle
01. 本章树北
松村北斗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是一条鱼。不是那种海洋里色彩斑斓让人一见便喜爱的鱼，而是那种淡水中潜伏生存着，灰色鳞片拼成自己颜色的鱼。有的时候他感到呼吸不过来的时候，也许是腮作用有限，也许有一天，他这条淡水鱼可以长出肺部，透出水面，呼吸一口空气中的氧气。
对啊，没有氧气的话，要怎么生存呢？
松村北斗看到Jesse从走廊那头走过来，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松村北斗转过身去，回到自己座位的路上被田中树拍了一下屁股，笑着用手比了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看得懂的手势，北斗知道那是树提醒他说中午去天台吃饭。北斗回以OK的手势。
其实要说天台上，中午的时候并没有校园电视剧里拍出来的那么冷清，一对对的情侣，三三两两的好朋友，有的喜欢卿卿我我着吃饭，有的喜欢聊着八卦吃饭，最左侧一个角落是田中树和松村北斗最喜欢待的地方，树拿着北斗的吞拿鱼三明治和自己的炒面面包走到北斗面前。
天气蓝得不像话，但空气中的干燥让北斗感到嘴唇有微微裂开的倾向，后颈的那个地方在微微跳动，北斗好像略微嗅到了一股类似森林里树木松苔的气味，从自己后颈散发出来的气味。
他跟树相视四目。
大家在生理课都学习过，而北斗逐渐慢慢发育的第二性征几乎已经预告了他的分化后的性别。树在回教室拿了药和抑制贴后向老师报告，请了假。
“田中同学，你...还没有分化吧？”
田中树投去莫名其妙的眼光，看着戴着眼镜的Beta男性班主任。
“田中同学，作为班主任我有责任保护所有同学，为了以防万一，我觉得找个已经分化好的Omega同学送松村同学回去比较稳妥。”
田中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“老师，北斗家就在我家附近，我对他的状况比较了解，而且，我，还没有分化。”
于情于理班主任都再没有理由阻止，校规和这个世界的规则只定给已经分化好第二性别的ABO们，对于还未完全分化完的青少年们，如果作为老师在这种情况下再强行阻挠，田中同学只会觉得受到不平等待遇。终究是默认同意由田中带松村回去。
“啊啊啊啊，不妙！”树扶着北斗进家门的时候，北斗的白松香气已经充斥着整间房间，已经喂了抑制剂，也贴了抑制贴，但是生理课上教过，抑制类药物对每个人作用都不一定一样，有些Omega初次分化的时候十分痛苦，也许，北斗就属于这种情况。
北斗的眼眶红红的，体温高得吓人，连手指，平时透着冷清的手指，树最喜欢的北斗的手指，此刻也泛着粉红，最要命的是，北斗现在意识模糊，用低低的声音唤着：
“Juri, Juri... 难受。”嘴唇做出类似索吻的开合。
田中树瞬间感到自己身体发烫。
把北斗扶到床上的时候被北斗的手拉住了。
“树，不要走，树。”北斗像抓救命稻草般抓住了树的手指，把树的食指吞在自己口内，吮吸起来。受到这个画面和手指触感的冲击，田中树下面马上有了反应，甚至，自己的后颈亦被现在的一切勾得发起烫来，不知道为什么，田中树脑内闪过刚刚班主任老师的担忧的脸和不信任的眼神。
啊，原来老师是对的，原来我根本就不值得信任，我根本，想要侵占眼下这个北斗。
田中树的吻落在松村北斗的唇下，对方马上像快窒息的鱼般迎合上来，这是他们的初吻，彼此之间的，也是各自人生的初吻，带着分化日的生理驱使，没有太过美丽浪漫的情节。
但是田中树仍然觉得兴奋和满足，因为在北斗的信息素促使下，田中树也一同分化了。后颈的腺体发烫，散发出辛辣的火焰气息，自己身体也随北斗一起发烫起来。两个都不懂情事的少年，不得要领地彼此啃咬抚摸着，树落吻在北斗的肩颈，把北斗的胸口也吮吸地红肿起来，北斗始终昏昏沉沉地叫唤着自己的名字，这让田中树感到满足，但下身就更加难耐，胡乱亲了一阵，一直到北斗红肿的腺体上已经有一层透明的液体渗出，树知道是这个时候了，露出才显得稚嫩的獠牙，对着北斗的腺体啃噬了上去，注入自己的信息素。
“嗯...”北斗泄出一些令人满意的闷哼声，被A注入信息素的抚慰缓缓减轻了北斗的痛苦。
树按照生理卫生课上学习地帮北斗擦拭和清理好身体，盖好北斗的被子后悄然离开。
在踏到田中组的门口的那一瞬间，一排小弟站得笔直地问候，“少主！”
田中树现在的身体有些未被完全满足的空虚感，在啃噬到自己心仪的Omega的信息素的时候的确受到抚慰，但是Alpha的身体似乎是想要更多的。Alpha的初次分化也十分危险，A和O要服用的抑制剂不同，树刚刚被北斗勾得分化的现象还没有得到及时地处理。
手下的汀田立马看出来自家少主的不对劲。立马去拿备好的药。
“少主，路易斯少爷来找您。”
“Jesse？什么时候到的？”
“刚到，在正厅等着，我看，我去回了吧？”
“我现在吃了药要去休息，你跟Jesse说我身体突然很不舒服，有事明天学校说。”
“是，少主！”
Jesse在正厅分明听到了门外树回家的声音，要说不介意他跟北斗一起消失，那是假的，到底这两个人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比跟自己更亲密的？明明小时候，三个人彼此之间都那么要好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也许是Jesse为了路易斯家扩张娱乐业板块的时候到处应酬开始，也许是三个人都慢慢进入青春期开始，也许是树总是默默拉着北斗去天台午餐开始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Jesse好像被排除在三个人的小群体外了，明明，明明小时候，北斗最爱黏着的人，是自己...
02.
Jesse准备好的录像机定时运转着，智能设备在搜索定义好关键词后，会把所有相关节目都录制下来，Jesse确认了一遍自己定好的“松村北斗”“A··时装设计大赛”等相关字样，北斗由于是闯入海外时装设计界的日本第一人，最近会有一些零星时尚方面的新闻提到，Jesse其实这几年都找人盯着北斗的动向，甚至他哪天会回来，Jesse也知道，航班他都查到了，但是多年失了联系的他们只能是普通高中同学的关系，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机场接他？更何况，他已经有了树。
Jesse看着机器通过关键字录制下的所有关于北斗回国的短小新闻，很多台都用了差不多的画面，戴着墨镜和帽子的北斗，身上穿着墨绿长袖体恤，领口拉开一道斜口，可能他们时尚人士觉得这是设计感，但在Jesse看来只是透出色气的勾人气息。
“shxt”Jesse忍不住对自己的下流骂了一句。
易感期快到了，松村北斗回国了，松村北斗跟田中树一起回国了。
三个理由让Jesse路易斯烦躁。
Jesse打开了手机通讯录里“Omega艺人”这一群组，拨通了清洲熏的电话。
“社长很少接近易感期了还找我，怎么了？难道是要让我上位转正了？”
清洲熏的手指点在Jesse的下巴上，趴伏在Jesse胸口，笑得自嘲般。
“还没到呢，易感期，放心吧，从小我生理卫生课就学得特别好，知道什么叫safe sex”
Jesse动手褪去对方的上衣，进入的时候清洲熏忍不住发出声音，凑过去的嘴唇被Jesse用手挡住，身下的动作却不减。
“社长，还是...一样，不...接吻呢..en...”很快也就没有余裕去抱怨了，沉醉在Jesse下身的顶入中。
清洲熏的白茉莉香气溢满了Jesse的房间，Jesse一直觉得花香太刺鼻，加大了新风系统的换气档位后，沉沉睡去。
午后的河堤草坪上，北斗看着云朵，睫毛忽闪着，嘴里嘟哝着一些乱七八糟的，北斗才会在意的事情。
“嗯？北斗说什么？”Jesse笑着从躺着的姿势坐起来。
“我是说，还是kiss更重要吧？总感觉，kiss的一切，都离心脏更近。”
Jesse侧着头吻住了北斗的唇，只是轻轻地，碰到嘴唇的吻。
“有没有传到，北斗的心脏？”
午后的太阳太过刺眼，正好刺中了还躺着姿态的北斗眼中，Jesse和北斗，好像彼此都看不清对方了。
醒来的时候，清洲熏已经不在房间了，电视机里不断播着Jesse之前录好的新闻，娱乐节目主持人微笑着用甜美的声音播报着：“长相酷似新生代帅气俳優清洲熏的服装设计师松村北斗先生，日前已经回到国内开始他的时尚事业，他是在海外A··大赛唯一获奖的本国人， A··大赛自举办以来...”
“少主！松村少爷！”
田中树对着机场车库中一排场的人，白了一眼。
“树！你没看到有媒体？”北斗急起来。
“叫他们都退下去。”树交代道。
汀田挥一下手，嘴上解释道，“少主，竹中他们最近盯我们盯得很紧，不多派点人怕他们会有什么冒进的动作。”
“那你也不要让他们排一大长排出来，媒体拍到了像什么样子？”北斗插嘴道。
汀田心里暗暗吐槽，只有松村少爷敢在少主讲话前先插嘴。
“松村少爷，我们在地库这儿清好场了，请您放心。”
北斗听他们都安排好，从小一起长大，他也相信汀田的办事能力，便松了口气。
跟在树后面上了房车，树的房车后面跟着六辆黑色雷克萨斯。
上了车北斗略微放松了一些，靠在座位上侧身往树这边看着说道，
“跟你说了不要来接我，你看看你，每次出来都那么大阵仗，万一媒体拍到影响多不好，你不知道最近媒体本来就在挖你角嘛？自己也不知道低调点。”
“我司干的事儿都正当有执照的，北斗。”树嬉皮笑脸地看着，好久不见的北斗，下颚线好像更好看了一点。
“我是怕你那么多对家给你使绊子，你也知道，你们最近在纽市的地皮生意，你多少同行盯着，你那么多小弟和那些在店里工作的Beta, Omega要照顾，你要是出点什么事，组里不是乱套了。”
树仍旧笑眯眯地看着北斗的碎碎念。
“你干什么，田中树？”北斗打了树的手臂一下。
“北斗那么担心我，不如来家里给我管家好了？”田中树边笑边低下头去，每次开这种玩笑，田中树都不想看北斗的表情，那种太明显拒绝的表情。
“你给我差不多一点田中树！”
“但是北斗担心我，我就很开心了。”树摸了一下北斗的头发。
“少废话了，快送我回去吧。”
北斗回来后有一些媒体的采访，也稍微接了一点电视台的时尚类综艺节目的点评的工作，对于电视台的工作并不十分熟悉，到了休息室，化妆师开始给北斗化妆。
“松村老师的私服好可爱啊。”
北斗笑着点头说谢谢称赞，化妆师似乎很健谈，继续要聊下去，
“松村老师没有听说过吗？媒体都说您像俳優清洲熏呢？松村老师果然不输男艺人的帅气啊！”
这么一说好像哪里八卦杂志上的确看到过说自己像什么哪个俳優，北斗只当作玩笑，笑着说哪里哪里。
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，化妆师手上工作也没有停，却听到有人慢悠悠地踱步进北斗的休息室。
“啊拉，松村老师！”是清洲熏。
“诶？清洲先生！”化妆师忍不住叫出声。
北斗不是演艺圈人士，对于演艺圈的一些规则不太了解，只凭着基本的礼貌立马站起来应对对方。
“嗯~~~原来本人是这样~~今天录制，请多指教啦，松村老师！”说完，没等北斗说话，便转身踱着步子离开了。
化妆师看到想鞠躬僵到一半的北斗，连忙打圆场道，
“男艺人估计都这样吧，都，比较有一些莫名的竞争的意识？也许清洲先生也是哪里听到了拿您跟他的样貌作比较的八卦报道了。您不要在意。”
录制节目没有太大的问题，北斗只要时时对视频中的衣着搭配发表一些看法就可以，这对于他来说是信手拈来的，更何况还有台本作基础思路的依据。有视频放到了高中生情侣的周末出行搭配，突然说到了酸酸甜甜的初恋回忆，主持人cue到坐在嘉宾席的每一个艺人，到清洲熏的时候，他笑着说道，自己在还没有分化成Omega的时候，被一个自己暗恋多年的前辈偷偷亲了一下，在放学后的操场边上，引起众人一阵哄闹，“哇，好浪漫啊！”北斗正听了也笑着，突然清洲熏说了一句：
“不知道我们帅气的松村老师，初吻是什么时候？”
“诶？”台本上没写这段要CUE到北斗，北斗又没什么演艺圈经验，略有一瞬间慌了一下。
主持人马上接着清洲的话继续怂恿北斗开说，
“是啊，我们帅气又有才华的松村老师，学生时代估计很受欢迎吧？也跟我们一起分享一下初吻吧？”主持人带着煽动气氛的笑容
“啊，并没有。”北斗笑得真诚地摆摆手，“我的初吻的话，是在家里附近河堤边的草坪上，被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轻轻亲了一下，老实说我现在都没真的确定那到底是我做梦还是现实，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，已经喜欢那个人好久了。”
“哇！”主持人带着一脸听到别人真实八卦的兴奋表情，“相信我们松村老师也是有一段刻骨铭心的酸甜初恋呢！好想知道让松村老师喜欢的人，又是谁呢？哈哈哈，广告之后，欢迎继续收看现场直播为您带来的《穿搭！有你就能行！》”
进了广告后，北斗这才发现自己似乎犯了个不大不小的傻，不过自己也不是什么艺人，也无人关心自己的八卦，只可惜是现场直播，要不然应该是可以被一整段剪掉的。
电视机前的Jesse整个人怔怔的。
树在回过神来的时候，已经在往一杯烈酒里放了冰块，所以，北斗的分化日的那个吻，并不是北斗人生的初吻。
“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”
会把分化日或者发情期的生理需求跟爱情混淆的人，只有你自己，田中树。
树灌了一口酒，自嘲地想着。
03.
北斗回到休息室，呷了一口水后，便到了电视台停车库去了，汀田已经在等他。
“哦？汀田，辛苦了。”北斗本来想要直接去路面招出租车，刚出休息室就收到树的消息说派了车来接他。于是走到车库。
汀田刚帮北斗开了车门，不远处传来皮鞋敲打地面的声音。
“北斗？”
是熟悉的声音，虽然好久不见了。
北斗佯装着普通的情绪，抬头看到Jesse，几年不见，Jesse越发挺拔帅气了，听树说路易斯集团最近几年最赚钱的都是演艺圈的事业，想必Jesse来电视台是有生意要谈，刚想让自己口气稀松平常一点跟Jesse打招呼，脸上还没来得及笑出弧度，看到Jesse身后半步距离的清洲熏，此时正从Jesse身后探出头来，一把抓住Jesse的右手，挽了上去。
“松村先生跟我们老板也认识啊？”
Jesse一双眼睛盯着北斗，北斗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，但总是透着一点乖乖的气氛，就一如，他虽然是时尚界新宠，穿得也很新奇有设计感，但他本人有点钝的气质，配上前卫的衣饰，就中和掉了锐利，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柔和的，暖暖的。
北斗的笑在看到清洲的瞬间僵在那里，只得点头道，
“清洲先生您好，Jesse，好久不见。”
“北斗，我送你回去吧？”Jesse突然好想要抓住这一点点机会，想要拉进跟北斗的距离。
只见汀田在后面轻微咳嗽了一声。
Jesse亦认得汀田，是树的心腹，如果是他自己，如果自己没办法亲自来的话，也是只会派原田来接北斗的。正想着，北斗声音低低地回道，
“不用麻烦，那个，树已经叫人来接了。”
“嗯。”Jesse摆出笑脸。
“Jesse君还是一如既往游刃有余。”北斗笑眼明媚起来，背过身，走向汀田开门的方向。
“那，下次有空一起聚聚。”只能摆出这种商业笑容和客套话，北斗才能不是太难看的面对着Jesse，逃离这里。不过手却在要上车的那一瞬间被人给拉住。
是Jesse。
“那北斗把联系方式给我吧，否则我总不可能通过堂主去联系树才跟你们聚会。”既然都这么说了当然要顺势拿到社交号账号。北斗倒是没想到Jesse会真的想要他的联系方式，难不成还真的想跟他聚会么？哼，心里冷笑了自己一声，但手上还是礼貌机械的扫着对方的码，互加了账号。
“树这几天一切顺利么？竹中那边的人有没有搞什么动作？”一上车，北斗就开始担心地询问。不知怎么的，觉得后劲热热的。
“松村少爷，我们老大...”汀田有点不知道如何开口，说他们在故意入局么，但其实他们也没有可以把对方一击即中的完全把握，要说他们田中组因为对方搞了点由头，就立马把少主给关进去了么，好像又有点丢脸，只得按少主吩咐地说道；“少主请松村少爷放心，他说，您离开电视台回家的时候，差不多是警察要找上田中组的门，他免不了要去局子了跑一趟，但是竹中他们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搞出来，我家少主顶多是被关个一两天，少主说出来后跨完火盆再来接您去吃上次答应一起去吃的料理。”
“什么？”北斗惊讶道，后颈也似乎越来越不对劲，好奇怪，明明里发情期还要一段日子。
汀田是Beta，但也嗅到一些北斗的白松香气，一下子慌了起来，完了，明明松村少爷应该不是最近到这时间啊，难道在电视台遇到什么事？怎么办？
汀田想起自家少主前几天跟自己的交代：
“竹中他们这几天有动作？”
“各个方面都仔细应对着，少主。”
“我们的生意人比较杂，无论哪个场子，性别，年龄都每天核查，确保一切都不能让别人有空子可钻。”
“是。”
汀田当时本以为工作吩咐已经到此结束，没想到树又突然停下脚步，
“Jesse那边还是一直暗地里看着北斗的行程么？”
“是的，少主。他们的人，几乎每天都会碰到我们的人，路易斯少爷应该每天都清楚松村少爷的动向。”
切。
田中树不削地冷笑一声。
“汀田，如果我接着暂时碰到什么麻烦，你记得北斗的任何事情去联系Jesse。”
汀田忍不住倏地抬头，还好自家少主背对着，没发现自己瞬间没藏住的惊讶。不过也只一瞬间，汀田仍旧恢复到往常的干练稳重，用普通的情绪回道，“是，少主。”
联系路易斯少爷？...
等到了北斗家门口的时候，北斗已经忍不住露出一些失态，不过他连连对汀田摆手说道没关系，自己回家吃药休息就可以。转身立马关门把自己锁了进去。
可是根据汀田对自家少主和松村少爷的观察，松村少爷，绝对不是那种，吃了药休息一下就可以安全度过发情期的那种Omega。还是...可是...啊...汀田陷入混乱。
北斗把自己关在屋内，全身已经热的超乎平时的似状，他的身体对抑制剂的抗药性很大，这么多年，都是树的陪伴才可以让他顺利度过发情期，他的身体已经习惯着树每次咬合着腺体散发热辣到发烫的火焰气息，即使自己在海外求学的时候，树也一定会算好时间，飞去北斗身边抚慰他的这具令人无奈的身体。他的下体开始黏黏的汩出透明的液体，呼吸急促到快缺氧，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流着，下体忍不住在自己的还穿着裤子的状态下扭动着。
“树...”北斗的身体，渴望着一个Alpha的侵占，那么多年，他习惯了树温柔的对待，树会跟他温柔地接吻，通过舌尖喂药给他，树在他身体内的抽插也不似他的信息素那舨盛气凌人，反而是柔和温暖，明明他们两个的身体适配度那么高，明明每次北斗都那么舒服，啊...好想树。
北斗再去吞了一遍药，再去药箱里翻出抑制剂，不管怎么样先涂一点。可是冰凉的抑制剂却没有冷却这躯发烫的身体。
“北斗，是我，开门！”
诶？北斗陷入混乱。Jesse？Jesse怎么会来？不行，不能开门。
“北斗，你的情况，如果不处理很可能会引发结合热，你不要自己一个人死撑，你开门！我送你去医院？”
北斗觉得这具身体很奇怪，真的，发情期明明应该还没有到，当然也有人内分泌紊乱发情期乱了的情况，但这次的感受也有些异于往常，而且偏偏树不在。明明理智在跟自己说不能开门，手却旋动了门把手。
眼前的人，是Jesse。
Jesse一进门就被北斗勾得挥发出了怡人的海洋气息，脸也马上热热的。北斗踮脚，手捧着Jesse的脸亲吻上去。
啊，是Jesse。
啊，是北斗。
舌头的侵入混杂着唾液的声音，边接着吻边侧着头往北斗侧颈那里啃，大抵人的身体还是通过心脏的感受控制的吧，明明还没有啃腺体，北斗却在Jesse的亲吻中得到了一些安抚，体温似乎没有刚才那么高了。
身下就是那个自己想了那么多年的人。他的下颚线现在就在自己眼前，腹部和胸部都有好看的线条，薄薄的一层，覆盖在北斗纤细的骨骼上，就连身体，都是要迷死人的样子。
Jesse瞬间停下亲吻的动作，花了几分钟欣赏。
Jesse?
北斗在叫自己的名字，即使在发情，他的声音仍然有点低，混杂着沙哑的性感。
Jesse忍不住想到，树平时是怎么对你的？你们必定亲吻彼此，绵长或悱恻，离心脏比较近的亲密方式，你跟树是怎么进行的？
Alpha的占有欲好似冲上了脑子，也许你也可以是我的？
毕竟贪恋太久。
Jesse再加深的亲吻，看到北斗后颈已经渗出透明的膜，露出獠牙啃了进去。
北斗的下身还在淌出液体。
“Jesse，下面...um...”扭动着腰肢，等着被进入。
Jesse挺入的时候，北斗叫着自己的名字，不可思议的情事。
是跟松村北斗纠缠在一起。
他看到眼下北斗的表情，那种好像甘愿被侵入的表情，对着树，也是这种表情的吧？
却忍不住问出口，只急着欣赏。
加深了下身挺近的动作。
北斗体内的森林白松香混杂着一些树的火焰熏气，和Jesse身上的海洋水气混合在一起。
“你身上竟然还留着树的信息素气味，你好过分，北斗。”
说着更深得挺入进去。
“Jesse...”
北斗完全没有余力去为自己辩驳什么，如果要说，他想承认这具身体的可怕，他根本没有羞耻自己有什么不洁，而是在想，如果树也在，那也许更好。
04.
外面的雨水在玻璃窗打出点点滴滴，室内外的温差给玻璃蒙上一层雾，松村北斗在原木色调的客厅内，在玻璃窗上试图画字。可惜想写什么也混乱地不知道，随意涂了个字后再迅速擦掉了。
松村北斗一直没想明白，自己为什么没有成长。一般来说，这种高中女生才会有的烦恼，到了成为社会人后，都会渐渐蜕去。他自己也以为随着去海外学习，到自己喜欢的领域内得到一点肯定，至今，以在前沿设计师公司工作的身份，自己多少会随着社会阅历地增加而有所成长的。
可惜了。
就像给肉身不断贴上漂亮的彩色贴片，一片两片，逐渐，北斗自己也以为自己已经是那个漂亮可爱的人了，只可惜，在见到杰西的时候都瞬间崩裂。
终究，还是那个纠结又没有救赎的自己。松村北斗这样想着，叹了一口气，躺回沙发里去。是休息日的一天。是希望自己可以整理一下思绪的一天。
要说那天跟杰西有过身体上的关系后，一切也没有多大的变化。杰西做足了一切礼仪，做了很好的前奏和防护措施，也许也有很多生理上的演绎和表现，不过一切的热烈也都是自己发情的时候，硬拉着一个Alpha下水罢了，身体上的那一次接触，只不过让这么多年伪装的东西碎出一个洞罢了。
还可以补好的吧？
我身体上的破洞。
松村北斗拉起自己的身体，从沙发上起来，去厨房倒了一杯水。
昨天，北斗跟汀田一起去都内某署门口去接树。
汀田嘱咐北斗在车上等。
树开门的手势，扣到房车后门的时候，北斗心跳的厉害。
树。
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。
树缱绻地看过去，把北斗拥了一下，轻轻地，没有什么情绪。
树用手指摩挲了北斗的脸颊的一点点肌肤，安慰地口气道，“没什么事，竹中那边反而因为放松下来，被我们抓住了把柄，你知道他们做的可是du品这种见不得人的生意，警察让我们的人好好协助调查的。”
北斗把下巴抵在树的肩膀。
“树...”是我这具Omega的身体的关系，北斗总想对树说些什么，但是道歉的话，好像也很奇怪，他们两个，好像也不是情侣。
树摸摸北斗的头发。“我都知道的。”
为什么会有这么温柔的人啊？
为什么明明看上去那么可怕，却对我总是那么温柔？
“树？”北斗抽离出了一段距离，盯着眼前刚从署里出来，略显疲惫的树。
他们两第一次，在除了北斗发情期以外的时间接吻。
北斗先凑了上去，咬住了树的嘴唇。对方马上全盘接受了北斗这第一次主动的亲吻，舌尖撬开牙齿，滚搅在一起的时候，呼吸有点短，像是两个初恋不熟悉接吻地高中生般，有点笨拙又急切的吻着。
树抽开一段距离后，用手指抹了一下北斗的嘴唇。
“怎么了？想我了？”
北斗沉默地盯着他。
“跟杰西在一起的时候，也会想起我么？”
北斗背脊和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子起来了。
为什么会这样？为什么我要在心里倒吸一口气？北斗忍不住想，表情也根本控制不住地动摇起来。
“树...”
树放松了北斗的脸颊，再拉开一点距离。浅笑着看着北斗。
“诶？北斗，这么在意我的看法么？要跟谁在一起，是你的自由吧？”
是啊，对啊，不存在背叛，因为他跟树，也不是什么情侣。
是树，被我这个Omega拖下水，陪着我沉沦至此。至今，也许这种关系，是该结束了。
“嗯，是呢。”北斗轻笑道，别过脸去。
北斗后来没有像之前汀田设想的那样去田中家庆祝，树也说有很多组里的事要处理一下，汀田直接送北斗回家了。
“少主，那天松村少爷去了电视台录节目后的一些事都查过了，对方并不是什么手段多高明的人，我那天通知了路易斯少爷后马上让人去松村少爷的休息室查了。是他喝过的杯子里被人动了手脚。”
“北斗不会轻易喝离开过视线的东西的。”
“可能对方是在松村少爷面前动手的也已不一定。”
“化妆师？”
“我们还在查，少主。”
“杰西知道了？”
“估计路易斯少爷那边跟我们这边掌握的情况差不多。”
“嗯。”
田中树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以现在这种心情出现在杰西面前。昨晚，田中树发出的邀请，约杰西见面。
田中组和路易斯社的小弟们守在和式料理亭最里包厢的外侧。
“树，好久没有这样跟你见面了。”杰西进门就堆着笑。
“在我面前，商业微笑就不用了，杰西。”树浅笑着说道。
“你那边查到什么进度了？”树给杰西倒上酒，今天难得，两个人一起和日本酒。
“你说北斗被下药那件事？”杰西声音低低的，听上去像是在说跟自己无关的事似的，“已经都查清楚了，人我已经处理掉了。”
树瞪着眼睛抬头看着杰西。
“诶？”杰西笑出来，“没有没有，没有杀人啦，又不是以前了，不做这种事了啦，树真是的，哈哈哈，我把他送到国外去了，我们社里一个艺人，叫清洲熏的，一些争风吃醋的小把戏。”
“你嘴里的争风吃醋的小把戏，如果不是我的人盯得紧，也许北斗就灌药后被拉去哪里了，如果不是汀田马上通知你，北斗要么已经被...或者自己在家里发作结合热？你以为Omega在这个世界是怎么生存的？”
杰西觉得是自己妄尊自大了，他以为他一直找人暗中护着北斗，北斗这么多年大致的行动他都知道，即使北斗跟树在一起，只要北斗自己觉得幸福就好，他只有负责护着他就好了。杰西一直觉得，对于自己爱在心底的人，占有不是最重要的，虽然有违Alpha的生理特性，但是杰西一直在说服自己，并且努力这样做的，但没想到，这么多年，北斗遭遇到的一次可以说至今为止最接近危险的事件，却是实实在在自己这边的原因造成的。杰西无从反驳。杰西手指停在木质餐桌的上空，没有任何可以跟树对话下去的言辞。
“我今天是过来跟你坦白的，杰西。”
树依旧自顾自讲着，“高中那一次，北斗有次想拉你去河堤边，跟你说清楚，跟你告白，是我，那天一早就发现了他这个打算，是我，跟北斗说，我先去探探你口风。”
杰西的眼神露出疑惑。
“是我，对北斗说，杰西很明确地说，跟北斗是朋友，怎么可能会是恋人关系。”
杰西皱着眉眼，像是要重新认识眼前这个认识了十几年的人一般，“树？”。
“是我，利用了，同时利用了，你，和北斗的信任，从中作梗，硬生生，把你们两个，分拆开来。也是我，一直利用北斗的，”树的声音断了几秒，“利用北斗Omega的身体，帮他解决生理期的困扰，甚至期待，日长月久，他会对我产生依赖，起码，身体上...”树开始大笑起来，然后抿了一口酒，不是说上好的日本酒，入口虽有辛，却不辣么？怎么这一杯，树觉得呛口地难以下咽。
“我跟你说这么多，只是想表达，杰西，也许，你们路易斯社现在在娱乐业经营地风生水起，你周围各色Omega没有断过，但是我想跟你提个醒，杰西，如果你有一个要长期守护的，你自己的Omega的话，完全是另外一回事，你要更重视北斗的状况，还有他刚回国，时尚圈也非常复杂，他这个人虽然看上去好像挺高冷脑子好像挺好的样子，但有些方面确实是个笨蛋，你要更注意他那边的状况。我想跟你交代和坦白的就是这些。”
田中树觉得自己松了好大一口气，一口气从自己的负罪感中浮了起来，一口气从多年对松村北斗的迷恋呵护中醒了过来，都丢掉吧，所有的执念，都丢弃吧，让他们两个，就这样成为这世间最让人嫉妒的Alpha和Omega情侣吧，就这样吧，田中树。
说完，树起身正要离开。
“所以，就是这样？”杰西的手从后抓住树的肩膀。“树是什么意思？把自己放在保护者的姿态来让位？把自己放在牺牲者的位置来自我满足？北斗的意愿呢？我的想法呢？树不觉得自己太自以为是了么？”
05.
在田中树眼里，他一直觉得，杰西和北斗必定会相爱的。
北斗从小就追着杰西跑。围绕着杰西，北斗就会像变了一个人，还有，杰西有时候猜不透北斗的想法的时候，北斗也根本不会生气，但是自己，总是可以理解北斗最喜欢的选择和做法。
田中树一直认为自己有两个天赋，一是做少主的天赋，二是，爱松村北斗的天赋。
他把他捧在手心，护在身侧，却总有种，对方越走越远的错觉。
填不满的是自己单恋的思绪。
田中树，自己是知道的。
只能拙劣地，用一种接近病态的方法，留你在身边了。
北斗。
所以他不惜违心地破坏着眼前两个人的爱恋，任谁都看得出北斗有那么喜欢杰西，但是杰西对谁都很温柔，是学校里很受欢迎的风云人物，别人可能并看不出，但是树从杰西自己知道自己对北斗的心意开始，不，也许更早，也许在杰西自己都还没有发现的时候，树就已经发现了，杰西，也最在意北斗。
只有北斗这种性格别扭又一会自卑一会发少爷脾气的人，才会看不清楚。
田中树自怜自艾地想到。
跟北斗不联系已经超过十天了，算算，北斗好像快到他的发情期了。
看到自己手机提示后打开电视机的田中树，正一脸正经地看着电视机里的新一季时装的秀场，北斗的公司的品牌也参加了，一直到最后，设计师跟模特们一起登台的时候，看到北斗也站在人群中，受人鼓掌和尊敬，北斗浅笑的那一下非常迷人，很可爱。
滴滴滴，电话响起。
“杰西？”树不明所以地接起电话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树现在有没有在看北斗的发布会？”
“啊？嗯...”树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地承认。
“北斗，好色气呢，好可爱。”树觉得杰西好奇股，为什么要在自己面前说这些？
“呐呢，树，这场发布会是现场直播对吧？”杰西依旧有点兴奋地说道。
“嗯。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？杰西？北斗，最近都是你安排人接送上下班的嘛？”
“没有啊，他拒绝了。”
“诶？”树没想到地呼道。
杰西马上接道，“诶？保护者不是你嘛？树，北斗跟我说的，我的保护者是树，树不保护我的话，我就自己保护我自己好了。”
“诶？？你就让他自己做电车上下班嘛？”树继续质问。
“对啊，树你脑子里整天上演什么王子公主的电视剧吗？北斗在外面读书和上一份在海外的工作的时候，不都自己做电车通勤嘛？而且上一次清洲熏的事情之后，他更谨慎了，而且我们的人不一直暗中会看着他嘛，树总是过度保护啦。”
树总是觉得今天杰西这通电话很奇怪，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。电视机里，直播的发布会上，北斗还在对着镜头笑着，好像越来越耀眼了，树忍不住想。
“树，你知道北斗的发情期快到了吧？”
“诶？”
“树，你知道北斗上次跟我说什么嘛？”
“... ...”田中树完全摸不着头脑。
“北斗跟我说，树好像从保护者的位置毕业了，那他发情期的问题，只能靠他自己了，他等发布会后，就飞去洛市，去参与新的Omega发情期过激反应新型药物的实验，现今市面上的抑制剂对他效果不大，你肯定比我清楚对吧？”
“诶？可是杰西呢？北斗，不是有杰西了嘛？”
“树，你不觉得，这样的北斗，很可爱吗？”
“嗯？”
“树，你知道那次，我什么时候最兴奋吗？”杰西用很低的声音说道。
“杰西？”田中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是嗅到他，身上，你的信息素气味的时候，树。”杰西的声音很低很低，好似就贴在树的耳边说的话。
“你不觉得北斗很性感吗？树？而且最性感的时候，就是他的身体想着你，又好像很满足于在我身下的时候，你有没有想过，同样的事情？你啃下去的时候，他身上也有我的气味，树。”
田中树虽然不敢相信自己现在在幻想些什么，但是他的下半身，已经在电视机里北斗的画面和电话里杰西的低吟下，有了反应。